月亮气坏了

囤文

ABO | 装什么1

非典型ABO 有私设

Alpha=乾元   beta=中庸  omega=坤泽

实际上就是A装O和O装A的你瞒我瞒

不用担心ABO这个设定,众所周知,我只会写双A,不会弱化

 

 

 

 



 

 

定和三年,冬。


京都的雪下了好一阵了,难得在今日收敛了些,道上堆着厚厚的一层积雪,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涣南王府前。门口的家仆认出是自家主人的马车,整了整衣襟,匆匆忙忙跪了下来。


肖战刚下朝,靠在马车里头,脑袋突突地疼。今日朝堂上那位笑里藏刀的君主又给他下了个难题,饶是他及时捏了个法子应对,但细细想来这办法终究还是差强人意。说到这位君主,唤做王一庭,也不是个名正言顺的主,当初只是个庶出的皇子,才行并不出众,唯一亮眼的便是个乾元的身份,三年前这位皇子勾搭外贼逼了宫,杀了还未分化的嫡皇子,强硬地登了皇位。


新君即位,为护大统,朝内势力一朝内被重洗,原先位高权重的老臣均被迫卸职归乡。肖战一家满门忠烈,其父肖其南更是为阆朝镇守淮河边境,守着漫漫黄沙过了半生,肖家身后的侯翎军骁勇善战,所向披靡,新君终究是忌惮,削兵收权,又请了肖战来京都常住,明面上封了个异姓藩王,实则是变相囚禁,牵着肖战在皇城脚下,远在淮河的肖其南自是不敢动弹。


往事一圈圈地在肖战脑中过了一遍,他觉得烦,马车底下的侍从小声地提醒着王爷到府了,肖战一伸手掀开精致的绣花门帘,小心翼翼地踏了下来。一阵极淡的幽兰信香在冷凝的风里滚了一圈,淡淡地散开。


有不懂事的家仆偷偷抬起头瞧了一眼,自家王爷披着一件大氅,里头一身深灰色的朝服,光滑的缎面绸上现着鹤鹿同春的暗纹,阔口大袖随着步伐流云般卸下,身型修长,面冠如玉,举手投足见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风流雅致。


身上的气息也是极好闻的,不似其他乾元那般令人心悸,只是淡淡的,像是萦在心口的一小缕轻烟。传闻这位涣南王爷,当初初分化时伤了后腺,故而信香不浓,但闻起来竟是意外的令人舒服。


今日虽无大雪,但天终究是冷的,肖战畏寒,脚上的步伐加快了些。


“哎呦,出事了!”


“怎么这么多血啊!”


府外墙角处隐隐传来两三声尖锐焦灼的呼喊声,身旁的侍卫着急地要过去制止,却被肖战拦了下来,他今日心情不算好,出乎意料地想看看究竟有谁比他过得更惨。


墙角处围着一堆人,指指点点地在说着什么,听到涣南王来了,统统一骨碌跪得齐整。肖战这才瞧见大伙儿看的热闹究竟是什么,一个瘦弱的男孩痛苦地蜷缩在墙根处,大寒天的,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单衣,偏偏身上又受了伤,青青紫紫的一大片,额角处的伤最为显眼,粘稠的鲜血糊了一脸,身旁站着几个不知所措的小混混。


肖战不用想也知道,这小子大概是被这几个小混混欺负了,这是街上常有的事,这些流落在外无家可归的小流浪总是躲不过这份欺负。


墙角的小流浪似乎是有了些意识,埋在膝盖里的脸彻底抬了起来,脏兮兮的一张脸,又是鲜血又是灰渍,但肖战就是瞧出了几分俊俏,肤白唇红的小伙子,分化后估摸着也该是位漂亮极的坤泽。只是这小流浪的眼神,倒有几分熟悉,好似那年的那一位...


小流浪目光扫了一圈,落到了肖战身上,眼神里像是沾了一层春水,水润黏腻,怪是可怜见的。肖战一颗心不知怎么就软了下来,生了些要给这位小流浪撑腰的心思。


肖战走到小混混跟前,淡淡地笑开,眉眼处随着笑意微微上挑,嗓音清润,又带着层不容忽视的矜贵。


“这小流浪,你们欺负的?”


小混混吓得一扑通全跪了下来,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。


“不是...不是我们,是他...是他先动得手,我也不知道他不还手,怎么就打了两下就...流这么多血...”


肖战没打算信这些混混的话,人都打成这副德行了,怎么还敢这般辩解。


他指着那几位混混,对身后的侍从吩咐道:“这几个人,光天化日,欺凌弱小,看起来是闲得慌了,正巧府内近日积雪颇多,你们带过去扫几天雪吧。”


“是。”


小混混们瞪大了眼,纵是再不可思议也不敢说出一个不字。


肖战说完话,发现小流浪那双眼还是定定地瞧着他,他想了想,解了身上的大氅,轻轻地披到了小流浪的身上。小流浪像是受了惊,微微地瑟缩了一下,但眼神还是舍不得离开他,肖战下意识伸手替王一博擦了擦眼角旁的血渍,却发现小流浪更紧张了,纤长的睫毛上下抖动。


肖战轻笑了声,“怕我?”


小流浪咬了咬下嘴唇,沙哑着开口:“谢谢你。”


肖战更靠近了些,身上淡淡的幽兰香将小流浪紧紧萦绕。


“几岁了。”


“十...十七。”


“有名字么?”


小流浪闻着肖战身上的信香,脑袋有些昏沉,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应:“王一博,我叫王一博。”


肖战琢磨了下,笑得更深,“你这名字...倒还挺大胆...”和当初那位去了的嫡皇子倒是一个名。


小流浪垂下眼眸,目光落到肖战的手指上。纤细白皙的手指本该一尘不染,这会儿却沾上了自己的几点鲜血,他顿了顿,抠抠索索地从破旧的衣服里掏出一块洁白干净的绢布,小心谨慎地给肖战擦了擦手。随即他又有些不好意思,耳朵红了一圈,生硬地说:“你...手脏了。”


肖战挺意外,这小流浪倒还挺讨人喜欢。他站起身来,笑意更温和了几分,“带他进府,请个大夫好好瞧一回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
 

 

掌灯时分,王府覆了一层暮色,雪临天黑又下得重了些。书房内烧着地龙,暖烘烘的一层,肖战看了会儿书,心底的烦躁又堆了上来。


今晨朝堂上王一庭提了要送一批人过去负责管辖侯翎军的事,说来好听,不过就是还是放心不下肖家,想派人过去监察。肖战不用想也明白,王一庭无非是想借着那些人步步鲸吞侯翎军。肖家是太上皇帝的得力将领,当初替太上皇帝出生入死,身份尴尬,眼下若无军权傍身,后果定是任人宰割。


肖战以退为进,提了要将这批人亲自训练后再送去淮河的要求,王一庭倒也没再逼他,随口就应承了下来。肖战细想来,还是觉得形势不容乐观,王一庭越来越容不下肖家,若任之下去,最终下场恐怕不会好看。


他思虑了一番,终是提笔写了封信,找了随身侍卫流云进来。


“这信还是老方法,找个信得过的人悄悄送出去,务必送到淮河。”


流云接过信件,顿了顿,终究还是没忍住提醒,“王爷,今天带进来的那位小公子...发了烧。”


肖战捏了捏眉心,疲倦道:“发了烧就治,怎么的,请进来的那些大夫都是些废物吗?”


流云自觉多嘴,弓了弓身体,就要出去。临出门前,却被肖战叫住了。


“等等,那个小流浪住的哪间?”


流云恭恭敬敬地答:“归芜轩。”


肖战皱了皱眉,嘟囔道:“怎么安排了个这么差的屋子?”


“之前王爷您未说明,府上管家就按下人的标准给那位公子安排了房。”


肖战摆摆手,“行了,我过去瞧瞧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 

王一博躺在柔软的被褥上,狭长的眼眸半阖着,呼吸清浅,他其实不算好受,身上带着好些伤口,偏偏又发起了烧,大脑里昏昏沉沉的难受,但他心底却是高兴的。


他原以为还得费些心思才能进涣南王府,没想到今日撞了大运,随意施了个计谋就进来了,这涣南王和他想象的好不一样,容貌那般姣好,身型那般纤细,竟然是个乾元。


吱呀——房门被从外推开了来,熟悉的幽兰香味滑了进来,王一博挣扎了半天,终于坐了起来,小声地喊了声王爷。


肖战接着昏黄的灯光瞧过去,只见被褥里裹着个人,穿了件素白的里衣,这会儿半靠在床沿上,脸色潮红,一双眼倒是亮极了。


肖战慢慢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王一博的额头,“呦,这么烫,药喝了没?”


王一博乖巧地点点头,说:“多谢王爷。”


肖战看着他,皮肤白嫩,唇红齿白,这会儿又定定地瞧着自己,像只柔顺的小奶狗,他一时没忍住,就伸手揉了揉王一博乌黑的头发,“今天听你说十七了,怎么还未分化?”


一般男子到了束发之年就要分化,眼前的男子十七了竟还无动静。


王一博摇了摇头,说:“不知。”


肖战也没打算深究,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,说:“你且先歇着吧,过几日身上痊愈了再自行出府去。”


王一博垂下眸,明白肖战这是在赶人了,他抿着唇思考了片刻,忽的身体前倾,猛地揽住了肖战的腰。肖战的腰极细,盈盈的一段,王一博不敢用力,只是轻轻地抱着,毛茸茸的脑袋靠在肖战的胸膛上,闷闷地说:“王爷,你...你别赶我走...我再出去会被他们打死的。”


肖战也受了惊,他到没想到这小流浪还敢干出这么一手,他推了推小流浪,发现没推动,便重了语气呵斥:“放肆!你这样成什么体统!放开!”


王一博被肖战的语气吓得一抖,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,带着畏畏缩缩的眼神和肖战对视,肖战只看了一眼,心底又开始觉得小流浪可怜。


他清咳了两声,说:“你这身板,在王爷里什么事也担不起,我收留你岂不是白养了个人。再说你还未分化,若今后分化成了坤泽,本王还得贴一份嫁妆出去。”


王一博一着急,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,肖战这才发觉,原来眼前的人身量也挺高,只是太瘦了。


王一博梗着脖子,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,“我力气很大的,什么事都能做的!”


肖战不由失笑,按着王一博坐回了床上,柔声安抚着:“你先休息吧,待你身体好了,再来找本王商榷这事。”


王一博看了看肖战的表情,明白这是有戏了,他没再说话,只是听话地躺了回去。


肖战身上事多,自是不会在一个小流浪身上浪费时间,他见王一博安静躺下了,就拂袖离开了。


灯被肖战贴心地吹灭了,门又被吱呀一声关上,夜色昏沉,落雪纷纷,对着一室静谧,王一博眼底的戾气渐渐堆积,似乎要将夜色吞没。







新文 拜托大家多多支持 鞠躬/

名字撞了所以改了一下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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